大家好,欢迎来到王家说历史,我是王家,前面几篇文章介绍完未来主义画派的艺术家,今天给大家介绍的艺术家是乔治·德·基里科(-),他是20世纪意大利著名画家,是“形而上画派”的主将,也被视为超现实主义艺术的先驱人物。在世界美术史上有一定影响,他是油画家、文艺理论家。年8月,翁贝托·波丘尼逝世之后,基里科成为意大利画坛上的主角。
乔治·德·基里科(-)
基里科年7月10日出生于希腊的沃洛斯。年逝世于罗马。生前,年被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
基里科的父母都是意大利人,父亲原籍西西里岛,后在希腊谋生,是一位铁路工程师,全家人住在雅典城。在雅典,年幼的基里科显露出艺术天分,父亲先把他送到当地一位画师那里学画,后来,进入雅典工艺技术学院学习。他没有像父亲那样选择工程技术专业,他进入绘画系,学了四年油画。早期,基里科以画海景和自然风光为主。
《圣吉奥吉奥岛》
基里科的父亲在希腊逝世之后,母亲决定带基里科和他的弟弟萨维尼奧返回故乡意大利。但在此前,年她先把两个儿子带到了德国慕尼黑。在那里,基里科进入慕尼黑美术学院向哈克尔学油画,弟弟萨维尼奥学了音乐。
到德国时,基里科18岁,学习过程中,他受到德国画家马克斯·克林格尔和瑞士画家阿诺德·勃克林作品的影响。后者的梦幻风景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年基里科的创作基本上是在勃克林艺术影响下进行的,强调超自然,而不是感觉。
《秋天》()
在德国期间,基里科读了不少哲学著作,叔本华(-)和弗德里奇·尼采(-)的唯意志论,奥托·威宁格等人的哲学思想,对形成他的艺术观也产生了一定影响。尼采散文中的神秘与孤独、尼采关于意大利冷清、寂静广场的描绘,成了基里科创造梦幻广场形象的灵感来源。
当然,对基里科的创作更为重要的启发,来自他的祖国。米兰、都灵、佛罗伦萨各具特色的建筑,唤起了他创作的激情。同时,基里科自己认为,他创作中“严谨和朴素的高尚感觉”则是在“希腊古共艺术影响之下形成的”。
年,基里科回到意大利的米兰。不久,他又前往都灵,那里建筑物的典雅、优美以及建筑物之间、街道两旁的雕像、拱门、走廓,都令他激动不已。柱席里、柱脚旁摆放的大理石雕像与行人比肩而立,有一种特殊的亲切感。
《神谕之迷》()
年,基里科到达文化名城佛罗伦萨。他创作出第一批有自己风貌的绘画作品:《迷画》、《神谕之谜》和《秋天之谜》等。
“谜”多是根据画家的观察和想象画出的。他时常把现实中的灯塔、火车、制图仪和一些面带优愁的孤独人物、雕像、假人等组合在一起,让他们出现在空旷的城市广场或街道上。画面组合奇特又占怪。绘画作品中出现的假人,是受到他弟弟萨维尼奥诗歌的启迪,尽显超现实的虚幻之感,而画中那些仪器、火车则是他对童年的回忆,对父亲职业的记载。
《到达和下午的谜》()
《秋天之谜》是这一时期典型作品之一。冷冷的色调,深沉的阴影,给人一种压抑、忧愁之感。从简单的色调中,产生一种幻觉的艺术效果。稍后,类似的作品还有作于年的《时间之迷》和《哲学家的成就》(油画,-,99厘米.5厘米)。在后一作品中,甘蓝菜、火炮、时钟、火车、烟囱……毫不相干的东西无序地并置在一起,产生非常奇异的效果。
《时间之迷》()
年7月14日,基里科到达巴黎。在那里举办了他的个人作品展览。这是他的首次个展。他画的一张描写蒙巴纳斯车站情景的作品,引起了西班牙画家毕加索和法国诗人阿波利奈的注意。后者成了他的好友。
与巴黎文艺界的接触,使基里科的思想和艺术趣味,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深深地体会到,立体主义在巴黎,未来主义在意大利,都是发展中的艺术流派。可是,基里科不愿意介入其中任何一派,尤其是未来主义者对传统艺术的全盘否定和嘲弄,他不屑一顾。他决心要走自己的路,哪怕是单枪匹马,他也不随潮流而动。他倾心于“玄妙的建筑”题材。
《哲学家的成就》(-)
以上提到的《神谕之谜》和《秋天之迷》等油画作品,入选年巴黎“秋季美术展览”会,这些作品的色彩和人物塑造仍可见勃克林画风的影响,还没有明显的基里科个人风格。
-年,基里科在巴黎举的个展,得到了诗人阿波尔奈尔的高度评价。这是他称赞基里科为“年轻一代中最卓越的画家”的依据。
基里科在巴黎时期的创作,往往把各种事物不合逻辑的组合在一起,如他把一只现代的时钟和一辆火车安置在以中世纪建筑物为背景的画面上,再放置一些古典雕像,光线的设置也很奇特,采用多视点手法。这样一来,就使观众感到基里科的作品简直像“谜”一般。基里科注重内在的情绪,重视幻梦般的抒情描绘。
《意大利的广场》()
在巴黎,基里科完成的组画《意大利的回忆》和《意大利的广场》(),是他对佛罗伦萨和都灵等城市的回忆。这种对祖国的怀念之情,使他的作品内涵深沉而别具情趣。
在《意大利的广场》组画中,基里科引入了静物——石膏像、解剖模型、香蕉、波萝等。它们虽是静止的,却像戏剧演员似的起到自已的作用,在奇异的光色中,显得神奇、静穆。像尼采那样,强调静止物体的内在意义,基里科创作出一种“形而上的静物画”。
《诗人的焦虑》()
《诗人的焦虑》(,布面油画)是《意大利的广场》组画中有代表性的作品,风景与静物、雕像融合为一个画面,组合在新奇、神秘、静穆的空间里。画家强调的是静物内含的寓意和象征性。
年前后,基里科在创作中,与立体主义本是没有共同之处的,可是在色彩处理方面,他还是或多或少地借鉴了立体主义,这使基里科的用色变得自由、轻快,有节奏感。
《占ト者的报酬》()
《占ト者的报酬》(,布面油画,.9厘米×.3厘米)就是一例。画面色彩比较明快。基里科在画面右侧画上了古典式的拱门,左侧是希腊神话中阿里阿德涅的雕像,她斜倚的身姿、忧愁的面容,流露出她对遗弃了她的丈夫提修斯的怀念和痛苦。远景里,奔驰的火车冒着白烟。这些景物都是互不相关、格格不入的组合。广场上是一片空寂、一片静穆。
在《无限的乡愁》(-,布面油画,.3厘米x64.3厘米)一画中,基里科把高大的柱廊式方塔与站在阳光下交谈的两个人物并置,人物投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产生种孤独的感觉。这样的大与小的并置,这种虚幻的构图、长长的影子,成了基里科独特的绘画语言。这些表现方法,引起超现实主义者们极大的兴趣,仿效者不乏其人。
《一条街道的忧郁和神秘》()
《一条街道的忧郁和神秘》(,布面油画,87厘米×1.4厘米)是基里科的代表作。画的左右均为古典建筑物,中间洒满阳光的路上,一个女孩自由自在地滚动着铁环,她和铁环投在地上长长的影子。在路的前方,也有一个影子投在地上,给画面增加几分神秘、几分疑惑。
以上几幅作品都是基里科根据记忆、观察创造的。画中蕴含着不寻常的寂静感,冷峻的建筑物,内含着一种纯洁的古典美,使人产生神秘之感。这些画,评论界称之为“玄学画”。
基里科有时用非常冷静的态度描写对象:人物、雕像、水果、蔬菜……他常常赋予画面一种超越常规的神秘感,高深莫测,奇异、怪诞,有某种超自然的艺术效果。实际上,基里科的“玄学画”是针对流行一时的未来主义的动力论而作的。他追求种静态的美、神秘的美、古典式的梦幻之美。基里科自己说过,他是在画“更玄妙的最初的幻影”,并且说“我们一一画玄画的艺术家,在使现实变得圣洁”。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打乱了他的理想和生活。
《法国诗人作家纪尧姆·阿波利奈尔肖》
年,基里科完成《法国诗人、作家纪尧姆·阿波利奈尔肖像》(布面油画)。这位誉满文坛的阿波利奈尔(-)在基里科笔下,被塑造成雕像一般,并不像油画作品,画面一片冷寂之感。
《爱之歌》()
同年基里科还完成《爱之歌》(布面油画,73厘米x59.1厘米)。在《爱之歌》一画中,绿色的槌球、奥林匹斯神阿波罗石膏头像和外科医生用的橡胶手套,摆在不合逻辑的建筑物和冒着白烟的火车头前,基里科在这里要构筑的是“形而上的现实”,“潜意识的符号”,而不是再现生活。
《儿童的智力》()
《儿童的智力》(,布面油画,81.3厘米×64.8厘米)画面上描写的是一个站在建筑物前,闭着双眼沉思的男人,翘着两撇黑胡子,裸着上身,一本厚厚的书摆在他面前。这个人究竟在思考什么呢?超现实主义者们认为这是基里科运用弗洛伊德心理学说,表达对母亲的情感和思念。
年基里科从巴黎回到意大利。他应征入伍,投身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之中。
年,医院治病,战争使他的精神受到打击,疗养过程中,他与画家卡洛·卡拉相识并共同创立了“形而上画派”。
《离别的惆怅》()
斐拉拉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建筑物的和谐,街道的空旷、整洁,都使基里科感到震动,在他的头脑里浮现出幻觉和灵感。他在这里开始构思自己的作品,也就是他的形而上绘画。关于斐拉拉城,基里科回忆说:“斐拉拉是意大利最可爱的城市之一。它的市容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当时我正致力于‘形而上’绘画,故当时给我印象极深,启发最大的是斐拉拉城的某些室内景,某些橱窗陈列、商店、房屋,某些居住区,如古老的少数民族居住地。在这些地方,人们会看到一些糖果,形状尤为奇特,有形而上的意蕴。”
《温柔的午后》()
在斐拉拉服兵役的还有基里科的弟弟阿尔贝托·萨维尼奥。有一度,兄弟二人都被分配看管仓库。这使基里科有机会观察周围的生活情景。他在城里一个犹太人聚居区的店铺里,看到了各种奇异的蛋糕和饼干,形状玄妙、怪异。在这些食品的启迪之下,他完成了一些作品,称之为“玄学内景”。按照萨维尼奥的说法,“玄学画”是“造型艺术界限之内的精神必要性的全部体现一一是表现事物的幽灵方面的能力——是嘲弄”。
《形而上学三角》
基里科和他的弟弟萨维尼奥把意大利历史上的雕像与斐拉拉城市街头橱窗里的饼干放入同一画面。物体在画中成为具体存在,又显得十分奇异,有一种梦幻效果。基里科认真地描绘细部,使之有很强的真实感。画中人物或为石膏模型,或穿上衣服的雕像,或是冷漠无表情的模特儿。这种画法,一直延续至年。
《形而上学的内部与太阳死亡》
年,基里科在弟弟萨维尼奥的戏剧《垂死的歌唱》影响下,创作了一幅极具“形而上”特点的油画《占ト者》(89.6厘米×70.1厘米)。画中描写的是一个人体模型。他呆滞地坐在木质的方台上,头戴独眼罩、他的身体扭动着,这是一位怪诞的人物,孤寂、忧愁、与世隔绝。远景是古典建筑物,很难知道这位占ト者在思考什么?基里科想通过这一形象说明什么?这种用模型表达思想概念的手法,在巴黎时,基里科就已经采用。在模型中蕴含着玄妙、奇想和怪异。这是画家调动自己的潜意识的产物。
《使人焦虑的艺术女神》
斐拉拉时期的作品,带有典型的“形而上”特点。这一时期,作品中不仅引用人体模型、雕像,也表现神话题材。《使人焦虑的艺术女神》(《缪司忧虑的冥想》,96.9厘米×66厘米)一画,作于年,是基里科比较有代表性的“形而上”绘画作品。女神在城市的广场上,一个站立,一个端坐,基里科把她们画成了人体模型样,她们垂直的长裙像古典建筑的立柱,整齐地排列着,以唤起人们对古典艺术的尊崇。而远景里,门前猛立着古典雕像的宫殿建筑,与旁边烟囱林立的工厂形成对照,这是画家有意使古代与现代在时空中的重叠。整个画面笼罩在寂静的气氛里。
《赫克托耳与安德洛玛刻》
《赫克托耳与安德洛玛刻》(,布面油画,82厘米×60厘米)一画,描写的是古希腊特洛伊战争时的英雄、特洛伊人的统帅赫克托耳的故事。荷马在史诗《伊利亚特》中,用了非常抒情的笔墨描写赫克托耳出征之前与妻子安德洛玛刻的告别情景。这段脍炙人口的爱情故事,在基里科的画面上塑造成了依依相伴的两个人体模型,在他们周围,画家安放了木棍、三角板和直角划线尺等物品。画面带有种机械美感,似乎故事本身并不重要,画家只是在追求“形而上”的感*。
《伟大的形而上者》()
在《伟大的形而上者》(布面油面,,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一画中,基里科在前景里画了一座由各种物体组成的纪念碑,其顶部是一个人体模型的头。这座莫名其妙的纪念碑,赫赫然矗立在空旷的广场上,并投下一道深暗的影子。远景是一排古典建筑物,明亮的光线从建筑物的后面射向幽暗的天空。天空、广场组成的空间使纪念碑显得宏伟、高大、超凡。这正是基里科追求的艺术效果。
《工作室的形而上内部》
斐拉拉时期的作品,较之巴黎时期的作品,色彩更浓重、强烈。基里科开始从画外景转向画内景,有时,画中还有画。如《庄重的形而上的内景》(,油画,93.9厘米×68.6厘米)等等。基里科通过这些内涵丰富的景物,创造了一种现实与梦境相交融的艺术效果。画中的风景画,画得认真、仔细,它预示着基里科回归传统的写实画法的开始,而对物体、支架、仪表角形的描写,说明画家仍然